林下听泉

得失从缘,江湖再见。

【赤/俏/欲】越轨(中.1)

*设定相关接(上) ,含一句话赤俏(不打tag了)。



“是你吧,跟着我想做什么?”


“饭后洗手。”俏如来站到他旁边的洗手池边,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哗哗地出水,“我就坐先生前面那桌,注意到您喝了不少酒。”


“所以呢……”


“洋酒往往后劲足,您独自一人,是否需要…”


欲星移把头发尖端将落未落的水珠一颗颗捏掉,手掌顺着头顶一抹,把湿发抹开,几粒细鳞在眼角边微微反光。


他转向俏如来,目光飘忽,对递到面前的纸巾无动于衷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说罢,转回头,手掌撑着大理石台面,脸对着一尘不染的水池。


俏如来握着纸包不动,预感过一会儿还能用得上。欲星移先是用力掐几下眉骨,浅咳几声,之后吸气又呼气,重复十多下以后停了。默了五六分钟,他倏忽睁开眼,弓着的腰杆也慢慢打直。


“有人在旁边看着,我吐不出来。”他埋怨道,依然觉得不舒坦。


“那聊几句成吗?可以帮助您分散注意力。”俏如来提议,完全没觉得把男洗手间当成聊天室有何不妥。欲星移盯着他,内心有许多此起彼伏的活动。俏如来不好奇他想什么,只比较关注他带着的纸盒,问:“这里面真的装着蛋糕?”


欲星移并不否认。


“我能打开么?”他又问。


“随便你,想吃我也不会拦你。”


俏如来“哈”地笑一声,摇头:“您别误会,我只是单纯好奇,这是给谁准备的?您的对象还是……”


欲星移像是没听清楚问题,又像是思绪滞涩,隔了大半晌才回答:“是我堂弟,小我十多岁。”手在胸口以下,肚脐以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,“他,这么高。”


这可不太对,俏如来收敛神情。就算年龄差十岁,以对方现在的年纪,他弟弟怎么说也该成年了。但听欲星移的描述,倒还是个没长开的小男孩。他不知此时此刻的欲星移是真的有些醉了,诚然酒后吐真言,却也混淆了记忆与现实。他只认真地想,万一欲星移的话属实,这世界上岂不又有一个像小空一样“长不大”的兄弟,脸色不免暗淡几分。


在他走神的间隙里,欲星移已经把盒子上系的绸带解开了,拿下包装,里面果真装着生日蛋糕。蛋糕表面一层深蓝色的奶油平滑得犹如海面,四周各色的鱼群环游,正中间一条深蓝色的龙,神气活现地盘踞在两团裱花的海浪后。


“好精致的手艺。”俏如来称赞道。再观中间的龙,想来它对应的是用巧克力糖浆淋上的大大的“虬”字。一个名字里有龙的人,就是眼前这人的堂弟。


欲星移解释:“我托人定做的,店长算是……我以前教过的学生。”他放慢语速,一些回忆填补着思绪,“除了凡事一点就透的悟性,他做糕点也很有一手。” 


“你尝过?” 俏如来追问。


欲星移摇头:“太甜的没有,我怕血糖会高。” 


俏如来了然,想起赤羽说过相似的话,这也是他每次煮咖啡都不往里加糖的原因。


算巧合吗?俏如来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今夜他与这醉了也像没醉的男人颇有几分投缘,说了比之前吃饭时加起来还多的话。 


欲星移把蛋糕塞回盒子,烘干双手,就要踏着马赛克砖上的灯光往外走。


 “先生,你蛋糕没拿。” 俏如来叫他。


“帮我个忙,把它扔了。” 欲星移说着,拔腿往外走,没走几步,背后就追来了脚步。


“扔掉可惜,更何况,这也不是垃圾。”青年坚持要抱着盒子。


欲星移这次没再驳他,滞后的酒劲这会儿开闸似的直往头顶窜。他晕得厉害,加之眼皮发沉,不得不节省气力地半闭了眼,抱手靠在电梯门口的墙上,只等俏如来摁下行按钮。 


俏如来用手机叫车。出大厦旋转门时,欲星移被迎面而来夜风绊得踉跄了一下,得亏被他及时拽住胳膊,才没和水泥地行贴面礼。


俏如来用手机叫车。出大厦旋转门时,欲星移被夜风绊得踉跄了一下,得亏青年及时拽住他胳膊,才没和水泥地行贴面礼。


“先生。”


“我叫欲星移。”欲星移揉着太阳穴说。心想他喝多了果然不妙,看人看物都开始有重影。


俏如来一边等车一边问他:“欲先生怎么回去?”他中气十足,吐字清晰,声音传到醉汉耳朵里,不知怎的就变成九霄云外嗡嗡嗡一片回响。欲星移知道他在说话,转头却茫然,这次也的确没听清他在说什么。


车到了。俏如来打开前车门,看欲星移待在原地,没有要走的意思。思索片刻,走去把后车门也打开,搀着人往后座上去了。欲星移也没抗拒,腿脚软绵绵的,仿佛就等担架来抬了。


司机问他们去哪儿,俏如来说您先把前面的十字路口过了。趁等红灯的时候打开地图,快速搜索家附近方圆两公里内的快捷酒店。


他的运气不错,总共搜出来三家,其中最近的离他住的小区直线距离仅有700多米。于是让司机直接去那儿。欲星移,由于一上车就不省人事,叫了三声都没答应,无从征询他本人的意见,俏如来就只能擅自替他做主。见App显示那家商旅还有空房,便顺手帮他订了间单人间。


一路上,欲星移宛如身在梦中,夜风从窗缝里呜呜地吹脸。他怀里是有棱有角的蛋糕盒子,靠着硬座的颈椎隐隐作痛。这辆车一会儿刹车一会儿起步,开得怪颠簸的。俏如来扶他下车,他才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,腿知道迈步,脚知道走路,两个人一起走到前台。


“身份证。”


守前台的是个小妹妹,正开语音跟队友打农药,手机底下铺着一沓试卷,屏幕上战况激烈,看起来十分焦灼。俏如来瞄眼欲星移,直觉认为后者不属于会随身携带身份证那类人,遂跳过问他,直接掏钱夹拿自己的。掏的时候,有张照片不小心飘了出来。两寸彩照,红底白衬衫,两个人笑吟吟地依偎在一起。俏如来咬唇,无事发生地把照片塞回原位。都怪他粗心,忘了自己还有随身携带结婚照的习惯,也不知自己眼疾手快,欲星移有没有看到。当然,就算看到了也不要紧。


房间在三楼。他们依旧是宁肯坐电梯不去爬楼,沿走廊一直走倒数左手第三个房间就是。俏如来刷房卡开锁,推门插卡,一阵洗涤剂和消毒水味扑鼻,连欲星移都被熏得清醒几分。


这间单间面积统共不大,瞧陈设还算新,保洁也到位。俏如来到卫生间开排气扇,顺便环视浴室陈设,干湿分离,香皂沐浴液洗发露都有,毛巾浴巾也是干净的,竹筐下边还有一次性拖鞋。


“你再检查下缺不缺用具,没有我立刻打电话管前台要。”俏如来探头叮嘱。欲星移瓮声应了,脱下皮鞋,就着袜子换成凉拖。他稍微觉得有些闷,这间房里只有不能活动的一扇小窗,因此不太通风。而他颈上那根领带由于之前系得太过于笔挺,现在解起来反到成为麻烦——尤其在他手抖还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。捣鼓半天,也不过是把活扣拉成死结,把端正的衣领拽得七歪八扭。


俏如来叹了口气。虽说献爱心也要分时间场合,但他着实看不下去喝大的欲星移徒手将自己勒死在床上。故而好心说了句:“你别动,还是我来吧。”凑到他身前去,打开床头灯,准备仔细研究下一团死结有多少种解法。


他的鼻息很轻,像是有意识屏住呼吸,只肯小团小团地出气。欲星移觉得衬衣的温度上来,有些说不出的滋味,交叠在床边的腿下意识换了下位置,却恰好踢中俏如来小腿。


惯性使然,青年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一下,额头碰到欲星移鼻梁,些许湿润的凉意。他不动声色地上翻眼皮,发觉对方也正看着他。少见的茶色瞳仁,床灯投落的光纳入其中,漾开了迷离的醉意。


“抱歉。”欲星移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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