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赤/俏/欲】越轨（中.2）
※※
俏如来松开领带，像松开一条柔软的蛇。光滑的真丝表面有了拉扯过后的皱痕，松松地从欲星移领口垂落下来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手机贴近桌面的振动把欲星移刚浮起一点的诡异心虚震散了。俏如来拿起手机，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。
“喂。”他走进浴室，顺手掩上门。
“到家了吗？”赤羽的声音问。
“没有，在桥上堵了会儿车，这会儿……前面的车在动了，很快就能下高架了。”
不得不说，他这谎撒得极为流利，以至于说完才反应过来，密闭的浴室实在过于安静了，加之四周墙壁贴满瓷砖，他声音里甚至带上了洪钟般隆隆的混响。浴室和外面只隔着一面墙，说不定欲星移都能听见说话声。
但好在赤羽无意质询他的说法，电话那头的环境略显颠簸，沿路行走的风声载满了扬声器，俏如来据此判断对方应该在走路。
“事情办完了吗？”他稍微压低声音，“太晚不好打车，要我开车过去接你吗？”
对面写字楼窗玻璃的反射出的灯光映在赤羽的瞳孔里，让他忽然多出一股清醒的倦怠感。手机抵在耳边，停顿的几秒让他觉得风凉脸发烫：“不用，车我明早开去加油站加油。你到家之后就先洗漱睡觉吧。”
“嗯。”俏如来应声道，想这通电话该没别的什么要交待了，就也少了紧绷，浅露笑容道，“我等你，等你回来一起睡。”
赤羽的神情也柔和许多，站在大厦外围荫处，夜色如一块绒布擦拭过无名指间的戒指，“好，记得留盏灯。”
电话挂断，俏如来唇边的笑也凝固在通话停止计数的前一秒。推门走出，原本坐在床上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躺平，脑袋挨床，脖子底下重叠了两只枕头。
还挺奢侈。俏如来注视着欲星移昏睡的脸，这张脸的确是这个年纪的男士不多见的，面部保养得当的范例。只有神态完全放松，他眼角才现出三撇延伸开去向鬓角的皱纹。而论酒品，欲星移也能到排中上，单就醉后不乱说话，睡着了安安静静不呓语这两点，就已胜过连他自己在内身边好几个认识的朋友。
只是……
欲星移对自己的入睡姿势如此放心，难保睡醒以后不会落枕。出于对中年人颈椎健康的考虑，俏如来思索着，仍是好心好意把人往床中间推，手脚麻溜地抽走其中一只枕头，把被子拉上来，搭住胸口以免着凉。
做完这些，他抬手把床头照明关了，只留衣柜边的一盏小灯开着。算算时间，他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快二十分钟，从这里步行到小区要十分钟，骑车要五分钟，赤羽最多还有半小时就到家，时间宝贵，再这样下去届时只怕麻烦。
于是他往门边踱几步，低头扫到进门后就顺手搁在椅子边的生日蛋糕盒，脑子里赶紧离开的念头一分，竟缓缓蹲下，把蛋糕重新捧出，郑重其事地放在桌面上。
在奶油散发出的新鲜的香气里，俏如来调出电筒，调转手机，让电筒灯光刚好把蛋糕中间的裱花小龙罩住。
生日快乐，欲星移的堂弟，名字里有“虬”字的陌生人。
他说他不吃蛋糕，但我认为，他只是想看着你在他面前吃。
他也许，希望你过得好。
心底默念完一遍，俏如来把独支的“龙头”插在蓝色“波浪”间，代替身在梦里的人，吹灭了这支不曾点着的蜡烛。
tbc-
评论(7)